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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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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淪落到生死大逃亡, 事情還要從更早一些時候說起。

望月千代和世界第一的名偵探——亂步大人約定的時間,是在次日的黃昏時間。

對於這個時間, 亂步大人振振有詞:“現在的天氣太熱啦,亂步大人會融化的哦。”

望月千代幽幽地開口:“哈?亂步你是冰做的嗎?!”

還融化!?

江戶川亂步十分認真地思考:“這個嘛……現在的亂步大人,是沒有冰和甜品就不能生存的亂步大人!千代也這麽覺得吧?天氣太熱了,出門可是很困難的呀。這樣的夏天,不能窩在房間裏吃零食,實在是太——痛苦啦。”

他點點頭:“唔……沒錯沒錯,可以構成完美的邏輯鏈!很好!這麽說,亂步大人就是冰做的沒錯呢!”

望月千代:?

為什麽在這個地方這麽認真地進行邏輯推理啊你!你的根本目的就是想吃零食吧!

給我認真一點當偵探阿!

亂步這個人,平時完全不見他這麽認真地推理。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 知道說不過名偵探大人。

望月千代頓了頓,熟練地轉移話題:“這次委托的內容, 亂步還記得嗎?”

江戶川亂步長嘆一聲:“唔,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呢, 就是先走吧!”

望月千代:?

怎麽不像剛剛一樣仔細推理了啊你!

這個人的問題完全就是出在思想根源啊!!

江戶川亂步笑瞇瞇地:“嘛嘛,不用著急, 一切都會主動過來的。”

望月千代:……

就要晚上了,能不能不要整這些陰不陰陽不陽的東西啊!

她扶了扶額, 折騰了一通之後, 從與謝野晶子那裏問來了詳細的任務內容。

“所以,我們是要去百貨商場的地下四層嗎?”

這個聽起來就很陰森森的地方……

望月千代輕嘆,事件的委托人是橫濱當地的一個富商,據說是女兒某天買了一個飾品回來之後,便開始走火入魔直到無法自拔。

電話那邊的與謝野晶子聲線冷淡, 情緒起伏不大:“總的來說, 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奇跡呢。”

“和委托人吵了一架之後, 她昨天離家出走了,監控裏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百貨商場的地下四層裏。聽起來……很有怪談的感覺吧,望·月·~”

說到最後,她突然惡趣味了一把,用著氣音在電話那邊送起了氣。

望月千代:?

懂了,孩子氣是會傳染的。

她瞬間遠離江戶川亂步十米以上(不是)

江戶川亂步搖頭:“不去那裏,我們去搭電車吧。”

“電車?”望月千代挑了挑眉,“難不成亂步你要去東京?”

江戶川亂步眼前一亮,星星從他眼中閃現:“不愧是千代呢,走吧走吧,我們去東京玩!”

望月千代:?

你說了玩?你說了玩吧!

話是這麽說,但江戶川亂步除了孩子氣了點、容易迷路了點、探案過程經常省略無數步了點……

等等,這已經不是一點兩點了啊!

望月千代不禁一噎。

她按住躁動(?)的江戶川亂步的肩膀,平覆了一下自己,才轉過身望向身旁跟著的稍矮些的金發少年:“吉爾,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搭電車嗎?”

身旁站著的金發少年歪了歪頭,一雙猩紅的眼眸無比明亮,像是旭日般朝氣滿滿,如同絲縷般順滑的金發乖巧地搭在他精致的臉龐上,他穿著普通的連帽衫,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脖頸處一根鐵質的細長鎖鏈。

只擡眼望過去,就不禁讓人心生好感,願意為他獻上一切。

江戶川亂步望著他,卻並不被這惑人的容貌所吸引,只瞇著眼睛無辜地笑著。

剛才見面的時候,望月千代已經為他介紹過,只姑且推說是遠方親戚,但她也知道,就江戶川亂步的推理天賦而言,應該已經知道她在說謊了。

雖然看穿從者的本質對於無法觸及原初的這個世界有些困難,但要看穿她說的話是謊言這件事,卻並不是個難題。

同為金閃閃的吉爾伽美什中的一員,幼吉爾的行事作風仍然保持著該有的謙遜穩重,聲音間也還帶著些許如玉般清脆的少年質感。

“唔,要去。千代,說不準……會遇到那家夥呢。”

他一臉無奈,似乎不願承認那是自己,但還是笑得純真。

對於年幼的王,望月千代放松了許多,她眨眨眼:“吉爾?”

你又用千裏眼看到了什麽嗎!

“雖然有些丟臉,但想到要看到長大後的我變成布偶的樣子,還是讓我十分期待呢。”

他老成地嘆了嘆:“呀嘞呀勒,還真是讓人操心啊。讓我想想,是先拍一百張照片收藏進王財裏面,還是錄制視頻記錄下來好呢?”

望月千代:……

雖然外表是個謙遜有禮的紅顏美少年,但內裏也是個實打實的切開黑。

她想了想,按住躁動的幼吉爾——

明明只是以不同職階現世,為什麽要我打我自己自我傷害啊餵!

所以和平相處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光明正大地存下‘自己’的黑歷史才是人間正道。

幹得好!

然後熱情支持:“我想賢王應該也會很感興趣的!”

——甚至主動幫忙提供可以參與犯罪(?)的選手。

江戶川亂步適時補充:“好——那麽,東京,出發!”

他像是個要去郊游的小朋友一般,就差蹦蹦跳跳起來說這句話了。

幼吉爾歪了歪頭,正巧亂步睜開了眼,便一眼望進了那雙碧綠的眼眸。

亂步微微一笑,自然地挪開視線,幼吉爾輕誒了一聲,滿是興味地盯著他看。

幼吉爾勾起唇角,正準備直進地找江戶川亂步搭話,就敏銳地察覺到一旁高樓上俯沖而下的某個東西。

“千代——!”

望月千代原本還在低頭看地圖,畢竟身邊一個路癡一個大爺(不是),看路的任務只能交到弱小又可憐的禦主身上。

她與吉爾伽美什搭檔過許久,這份默契放在幼吉爾身上也不遑多讓。

黑發隨著後撤的動作而微微向前揚起,燦金色的眼眸載入城市的側影,身體的曲線隨著精神的繃緊而勾勒出無法準確定位究竟是從哪個方向過來,但手中的令咒已經隨時準備好了使用。

江戶川亂步一頓,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千代這麽警惕的樣子。

只是一個名字,就讓她瞬間進入了這種備戰的狀態。

這和他的判斷相符,卻和她本該有的經歷不相符。

“謔啦——躲開躲開。”

一聲巨大的嗓門從天而降,淩厲的藍色水光從天而降,二話不說就劈向了三人站著的位置。

“Enkidu——”

幼吉爾壓低聲音,金色的微光浮現,帶著銳利兵器獨特冷光的鎖鏈溫柔地纏繞上他的手臂,猩紅的瞳仁中閃過一道金色的豎芒。

他微笑著打招呼:“大哥哥,你這樣可是很危險的哦。”

斯庫瓦羅一楞:“小孩?”

但這種危險的感覺,卻不像是個孩子。

他一擡頭,馬上看見了望月千代,銀發的青年挑了挑眉,嗓門極大地開始說話:“餵你,我記得你是雲雀那家夥的妹妹吧,你有看到他嗎?讓他別躲躲藏藏的了,快出來打一架。”

斯庫瓦羅話音剛落,望月千代還沒準備怎麽接話,一聲槍鳴過後,子彈擦過他銀色的發絲。

碎發隨著風落下,他楞了楞,馬上跟著暴躁地揮舞起假肢回應了起來。

“謔,是混蛋BOSS啊!”

“垃圾,廢話太多了。”

Xanxus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皮靴踩在地上落地沈穩,身旁一只像是獅虎獸一般的猛獸信步跟在他的身旁,親密地蹭了蹭他的腰部。

猛獸的頭部旁冒著純度極高的赤紅色火焰,雪白的身體上有著斷斷續續的虎紋

“Bester。”Xanxus伸手摸了摸它,獅虎也親昵地蹭了回來,像是只貓咪在撒嬌一般。Xanxus的眼神也稍稍放柔,總是充滿憤怒的雙眸也難得和順了許多。

他頓了頓,才看向了望月千代:“你,告訴雲雀恭彌,沒有什麽二選一,只有一個答案。”

“渣滓是不配贏的。”

雖然語氣毫無起伏,也沒有什麽盛氣淩人的姿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平和,但配著他天然自帶的兇惡氣魄,就已經足夠像是在街頭勒索一般嚇人了。

望月千代轉過身,微笑道:“只會讓人傳話的,怕也是個不敢和人對峙的膽小鬼吧。”

她嘆了嘆:“草壁哥我倒是可以聯系,但你們這麽來勢洶洶地,可不像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該有的樣子。”

望月千代絲毫不畏懼,倒有些出乎斯庫瓦羅的意料。

上次見面,她躲在雲雀恭彌身後,只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少女一般,似乎被保護得很好,與黑手黨這邊的世界完全不接軌。

但現在這麽一看,不像是個普通的高中生,只是和雲雀恭彌聯系起來的話,似乎又變得合理了許多。

“謔?”Xanxus轉了轉手中的槍,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恰恰好一般將槍口的位置對準了望月千代,他挑起眉毛,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怒意十足,“不過是渣滓……那麽,你就先走一步吧。”

“砰——”

子彈與鐵質品碰撞出清脆的鳴響,一霎過後便擦了過去反彈而上射入了一旁的樹中。

幼吉爾拉住鎖鏈,笑瞇瞇地看向望月千代:“真糟糕呢,望月,我可不喜歡和別人搶敵人。”

望月千代眨了眨眼,微微擡起頭仰視眼前的男人。

泛著紫色火焰的浮萍拐穩穩地握在他的手中,鳳眼似笑非笑地睨向Xanxus,他站在這裏,就自然有一種游刃有餘的感覺。

她沈思片刻,身為一個優秀的禦主,自然是要做好端碗藝術家的。

“吉爾,問題不大,對面有兩個人呢。”

幼吉爾興致缺缺:“唔,雖然這麽說過於傲慢了,Enkidu就已經足夠應付了呢。”

是是是,都知道你家天之鎖很猛了。

斯庫瓦羅挑了挑眉,劍眉橫飛:“餵,小鬼,這麽能說,那不如直接來打一場吧。”

幼吉爾認真思考:“唔,可是欺負大叔,不是王者應該做的。”

望月千代:……

無論是哪個年齡,王的毒舌還是很直進啊。

Xanxus:“Bester,去吧。”

他雙手攏回袖中,輕描淡寫地開口後就往後退了幾步,一副不打算出手的模樣。

“哇哦,還真是大膽的決策啊。”雲雀恭彌戰意十足,“飼養大型動物,可是違反風紀的啊。”

名為Bester的雪白獅虎,在原地刨了幾下後,便來勢洶洶地朝著雲雀恭彌沖了過去。

雲雀恭彌一個利落地翻身按在獅虎獸的頭頂,雲的火焰包裹住他的拳身,與憤怒之炎第一次正面交鋒,他若有所思地斂起眼眸,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獅虎獸的不遠處。

“還真是危險啊。”嘴上這麽說,雲雀恭彌的唇邊卻彎了起來,墨色的雙眸流光熠熠,整個人似乎都沈浸在了難得的戰意與興奮之中。

他頓了頓,笑得十分開心:“可惜的是,這也只是開胃菜罷了。”

望月千代一楞,只察覺到雲雀恭彌身上一股灼熱的氣息忽的就飆升了上來,如同釋放了什麽一般,整個人比之剛剛顯得更加了危險了起來。

說來她也是第一次目睹表哥的戰鬥,之前只知道他是混黑的,但是混黑還玩火,似乎就有些新奇了。

——這個能力,也不像是異能力啊?

望月千代一頓,腦海中似乎有捕捉到什麽,但就被緊跟著沖了上來的獅虎獸給打斷了。

來不及逃離,她下意識地就順從內心——伸出手一把摟住了這只獅虎獸。

淦,這也太莽了吧!?

——以為是最後一秒,望月千代腦海中閃過無數信息。

“嘖。”幼吉爾輕嘖一聲,輕輕一甩手臂就要使用纏在臂膀上的天之鎖,就看到望月千代那邊突然綻放出了奪目的白光。

他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望月千代:……

現在的場面就有點尷尬。

是這樣的,她手上正抱著那頭獅虎獸的玩偶,幼吉爾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笑聲十分有他成年後的風貌。

而不遠處站著的,正是事故的受害者以及加害者——獅虎獸的主人。

Xanxus面無表情,看不出此時真正的情緒:“謔——這麽說,那兩個渣滓,在你手上吧?”

望月千代:“嗯?什麽渣滓??”

因為對方用語過於清奇,導致她第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望月千代猛地一頓,才想起這個所謂的渣滓,應該就是那天被她變成布偶娃娃的兩人,也就是眼前這個咄咄逼人的男人的同事。

望月千代十分感動。

不愧是我,連碰瓷都一家人這麽整整齊齊的。

但嘴硬還是要嘴硬一下的,不打自招未免太從心了。

“什麽渣滓不渣滓的,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突然呢?”

斯庫瓦羅也楞了楞:“餵,混蛋Boss,別亂認人啊,善後可是很累的!”

望月千代:?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Xanxus不說話,只自顧自地擡起槍對準望月千代,手指卻滑落了過去,完全沒有扣下扳機的意思。

斯庫瓦羅與他心有靈犀,大著嗓門喊到:“餵你,要不要加入瓦利亞啊?”

望月千代:???

片場到底是怎麽跳戲到招聘現場的。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上的浮萍拐自然地收起:“還是省了吧,Xanxus,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緊跟著,他回頭看向望月千代,臉上依然帶笑,語氣卻不那麽佳。

“至於你……長本事了,很好。”

望月千代:……

現在就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Xanxus卻像是不耐煩了,輕嘖了一聲後,不管不顧地就徑直開了槍。

清脆的碰撞聲過來,子彈被鎖鏈輕巧地包裹了起來,幼吉爾搖搖頭:“叔叔,這可是很危險的哦,要註意安全呀。”

望月千代不禁腹誹,王你可別趁著殼子年紀小就瘋狂占別人的便宜啊!

“嘖,渣滓一個又一個的冒出來,煩。”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你這個混蛋Boss!”斯庫瓦羅邊說話邊揮舞著長長的假肢,“望月千代是吧!目標我記住了!”

被人當著面挑釁,望月千代反應平平,雲雀恭彌卻顯然被挑起了某根筋。

“很好,那就把你們全都——咬·殺·!”

完全沒預料到自己會成為話題重心,望月千代頓了頓,十分果斷地站在了雲雀恭彌這邊,為他搖旗舞幟。

雲雀恭彌回頭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也等著。”

望月千代:……

就脖子似乎有點冷。

江戶川亂步看夠了戲,探出頭來握住望月千代的手腕,有些突然卻又合情合理地說道:“千代,我們跑吧!”

“誒誒誒??!”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總感覺嗎不太對啊!?

他一臉認真:“亂步大人想玩一場捉迷藏了,快走吧千代~”

天色漸漸暗下來,暮色席卷滿天空,緋紅的餘暉如同最後的溫暖一般停留在天空之中。

望月千代只覺得一瞬之間大腦有些空白,能看見的只有眼前孩子氣滿滿的江戶川亂步。

“謔——鮫特攻!!”

聲勢浩大的一聲招數響起,水浪憑空湧起,轟的就朝地面上的雲雀恭彌擊去。

望月千代被江戶川亂步拉著還沒跑出幾步,就感覺到地面開始傳來劇烈的晃動感。

江戶川亂步拉著她站穩,表情嚴肅地回頭:“唔,亂步大人跑累了。那麽——你準備好了嗎千代?”

望月千代明顯還在狀況外:“???沒、沒有,什麽就準備好了嗎啊??”

江戶川亂步笑瞇瞇地指了指地面:“就是這個哦~”

“哈?——阿!”

他話音剛落,地面嘩地裂開一個巨洞,不過兩三秒的功夫,就和望月千代一起消失在了孔洞之中。

望月千代:???

今天是她的什麽災難日嗎!?

——下落的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這個。

……

“…千……千代…千……千代!”

斷斷續續的呼喚聲在耳旁響起,望月千代掙紮了一會,意識很快回籠,痛感也就隨之湧了上來。

她睜開眼,頭頂赫然是緊閉的天花板,四周也是實打實的封閉狀況。

僅僅從身體的疼痛感來說,完全無法判斷到底往下墜落了多久啊!?

望月千代扶了扶額頭,想要盡快搞清楚狀況來。

江戶川亂步擡手戳了戳她的臉頰:“千~代~亂步大人在這邊啦。”

“亂步……?”聽到江戶川亂步微微揚起的尾音,她不自覺地就覺得放松了幾分,“我們不是墜落了很久,怎麽洞穴沒了?”

江戶川亂步輕唔了一聲,理直氣壯地回答:“亂步大人也不知道呢,但是——這裏肯定藏著寶藏!別管那些了,我們去探險吧,千代!”

望月千代嘆了嘆:“可以,亂步你有帶什麽嗎,好歹做個標記,再去看看別的地方。”

她能感應到幼吉爾的魔力波動就在自己的正上方的位置,想來應該也是距離不遠的,但為什麽像這樣找不到掉落下來時的那個孔洞……

望月千代只能姑且將答案推給斯庫瓦羅炸出地面塌陷後引發的並發性大面積塌荒。

這一帶似乎都挖了電車的通行隧道,腳底踩著的地方能感受到鐵軌的冰冷質感,前方的甬道看起來深不見底,背後的通道…被碎石塊給牢牢堵住了。

望月千代:……

這麽一來,橫濱這一節的交通,怕是完全中斷了吧。

經歷了迦勒底的降維打擊的時候,橫濱的市中心那一片本就百廢待興了,現在又被斯庫瓦羅炸出了一個大洞,地下交通被迫中斷。

這橫濱得是什麽樣的風水寶地,才會這麽災厄連連啊。

望月千代不禁有些感同身受般扶了扶額。

不用江戶川亂步再解釋些什麽,她已經自我梳理好了眼前的狀況。

“吶,千代,現在有一個問題。”

江戶川亂步一臉嚴肅。

望月千代回頭看他,不自覺地也認真了起來:“什麽事?”

他舉起手,指節修長,甲面修剪得十分圓潤,放在碧眸旁,襯得整個人更顯得年紀稚嫩。

“我的懶癌晚期發作了,背我吧,千代~”

望月千代:?

還以為你準備講什麽正經事!

就這!?

她直接翻了個白眼,沒了紅a媽媽,誰也別想從她這裏得到偏愛:“自己走!”

江戶川亂步委屈巴巴:“誒——”

望月千代不禁腹誹,世界第一的氣人偵探,實在是名不虛傳——

懶癌晚期可還行!!

“先往前看看吧。”望月千代想了想,向後挖出一條通路不靠譜,現在電車也應該停了,往前走沒準還能到達站臺。

實在不行,她還能用令咒將幼吉爾召喚過來。

剛才檢查了一下,掉下來之後雖然手機沒摔壞,但信號卻是個響當當的無信號顯示。

望月千代:……

懂了。

——令咒,是您居家外出必備的好夥伴!

江戶川亂步走得慢悠悠:“不過正好,可以找找那個聖杯失蹤案的線索了呢。”

望月千代挑了挑眉:“怎麽,你這是要趁機走到東京嗎?”

江戶川亂步認真思索:“也不是不行呢,就是亂步大人可能會迷路,那麽千代可千萬不能拋下我跑了哦。”

望月千代無奈,點點頭安撫大朋友:“好好好,去哪都會跟著亂步大人的。”

“噗——”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江戶川亂步的清朗的笑聲,是很少能聽見的笑聲,所以也把望月千代整個人都整蒙了。

望月千代:?

她不會遇到什麽怪談事件了吧!?

江戶川亂步擦擦笑出來的眼淚:“千代,真是個好人啊~”

望月千代十動然拒,拒絕好人卡,所以為什麽突然給我發卡啊你!

她惱羞:“閉嘴,禁止說好人這個詞。”

江戶川亂步無辜舉起雙手,拉著她像大貓一樣左右晃了晃手臂:“好嘛好嘛,我們認真工作。”

認真工作這種話從江戶川亂步嘴裏傳出來,也怪匪夷所思的。

望月千代沒繃住臉,側眼看了看他,甫一對視,就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她無理取鬧還倒打一耙:“不許笑!是亂步先說要認真工作的,我可是錄下來了的哦。”

“誒——千代作弊是不可以的!”

“哼嗯哼,我只是使用了允許的手段而已。再說又不考試什麽作弊啊!”望月千代低聲反駁,一個轉身就撞上了江戶川亂步。

“唔,有什麽問題嗎?”

江戶川亂步擡手慢慢摸了摸墻,聲音卻沒有絲毫慌亂:“是炸彈呢,千代。”

“嗯???”望月千代沒反應過來,伸手一通亂摸什麽也沒摸著。

江戶川亂步十分孩子氣地看著她摸不到,噗地笑出了聲,才牽著手直接帶她找到了目的地。

望月千代:……

所以說這個人的問題就是在思想根源上。

等等——!!都什麽有的沒的!?

今天遇到了這麽多事件,差點混淆視聽,讓她忘記一開始的目的了。

“行,那就順著這一路摸過去,看看有什麽問題吧。”

江戶川亂步卻伸手攔住了她:“你聽,有動靜。”

望月千代一楞,屏息靜氣地去聽不遠處傳來的細微的嗡鳴聲。

她很快反應過來:“進套了!?那麽這麽多炸彈的話——亂步!!”

“砰——!!”

伴隨著她的尾音緩緩落下,遠處地一聲爆炸聲傳來,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一樣,極快地朝著她們這邊蔓延了過來。

江戶川亂步反應迅速,一把拉過望月千代,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望月千代:……?

這個人,剛剛不還是懶癌晚期嗎,怎麽現在跑得比她還快!?

???這就是醫學奇跡嗎

“是呢,這個就是命運的指引哦~”江戶川亂步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一般,笑瞇瞇地回覆:“奇跡可是無處不在的呢。”

望月千代:……

她委婉又直接:“比起那個,我現在更期待從這裏光速離開的奇跡。”

等等——!

這麽一說,她倒是突然想起某個還算靠譜的不知名神明大人。

很好,就決定是你了,夜鬥——!!

只是這如同召喚寵物X精靈的話還沒從她口中說出,一聲接一聲的爆炸就將整個地下隧道轟得一片混亂。

柱子橫七豎八地擋住去路,天花板整塊整塊地砸落,地面也在不斷地凹陷,一道道裂紋極快地崩裂開來。

望月千代有理由懷疑,這一通爆炸下來,沒準已經引發了如同小型地震般的效應了。

江戶川亂步松開手,還是游刃有餘地笑著:“抱頭趴下~千代,有好戲可以看了呢。”

再次開始墜落前,江戶川亂步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望月千代:???

你這家夥看到答案了就好好共享不可以嗎!!

二度墜落的距離顯然比第一次要短暫了許多,雖然路程歪歪扭扭地,但也總算是落到了地面上。

望月千代摸了摸額頭,剛剛應該是撞上了什麽,但是軟乎乎的,卻並不覺得疼。

有人?

“亂步,是你嗎?”

呼吸聲輕緩,幾乎是要屏息靜氣的程度,才能聽見這微不可及的聲音。

望月千代不由擔憂這樣的二次掉落之後,江戶川亂步會不會受什麽傷。

“……望月?”

這聲音很輕微,微弱的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一瞬間連音色都沒辦法準確判斷。

望月千代一楞。

——不是……亂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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